坐在后排的小麦则是把阿娜尔抱在怀里,不断轻拍她的后背,试图安抚小女孩濒临崩溃的情绪。
副驾位置的陈风咬着嘴唇,刚才一连串的遭遇让他整个人依然处于绷紧的状态,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田地,心里竟是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“什么?陆医生去县城了?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?”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阿布把喇叭都快按烂了,村卫生所的看门大爷才披着大衣“步履蹒跚”地走出来。
从他那得知团结村唯一的驻村医生昨天就去了县城,说是领取援疆的药品和医疗器械,最早也得第二天才能返回。
“靠,早不领药晚不领药,关键时候人不在。”
阿娜尔的爷爷在后座又开始了急促的喘息,那声音就好像破损的风箱,让陈风听着心急如焚。
“直接去县城,你们都把安全带系好,我开快点用不了一小时就能到。”
所有人都六神无主之际,开车的阿布牙关一咬,他把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娜尔拉到身前,用坚定的“手语”说道。
“阿娜尔,放心吧,有我和小麦姐姐在,绝对不会让爷爷有事的。”
混乱之际,阿布完全成为了主心骨,安抚阿娜尔的情绪,做出关键的决定,这份担当让自诩“在大城市见过世面”的陈风不禁生出些许惭愧之心。
面包车重新出发,离开小路驶上了国道,并不算多亮堂的大灯将黑暗撕裂,载着所有人的希望朝着县城进发。
两小时后,莎车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大厅外,阿布从里面出来拍了拍正在透气的陈风肩膀。
“都办妥了,还好没发展成肺炎,但医生说需要住院输几天液,待会我先把你们送回去,阿娜尔就拜托你和小麦照顾了,爷爷这我来陪。”
阿布从兜里掏出一盒“雪莲烟”,抽出一支递给陈风,随后便自己点上。
点燃的烟头忽明忽暗,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显眼。
“同志,不要在医院抽烟。”
有护士经过,打断了阿布的轻松时光,也让他和陈风间原本有些别扭的氛围瞬间打破,两人终于第一次相视而笑。
“一直没自我介绍,我叫陈风,算是小麦的朋友,从上海来的,现在就住在‘像风一样’客栈。”
走到医院外面,陈风主动自我介绍,没想到阿布眼前一亮,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话。
“你是上海人啊,太巧了,我爸妈就是六十年代响应国家‘支边西陲创伟业’的号召,从上海到新疆七一棉纺厂当工人的。”
“可惜他们去世的比较早,所以到现在我也没去过上海,连小时候学的那几句上海话也忘得差不多了。”
阿布的讲述信息量极大,陈风一时并不知道如何回应,只能拿起手里那根香烟,凑到递过来的打火机上。
虽然以前做的算是市场岗位,但他其实不怎么会抽烟,属于典型不过肺的“做做样子”。
雪莲烟口重,第一下就没拿捏好力道,被呛得连连咳嗽。
一旁的阿布似乎早有预料,不知从哪掏出来一瓶矿泉水,而后用爽朗的笑声缓解陈风的尴尬。
“兄弟,欢迎来到新疆。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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