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仪礼·丧服》和《礼记·内则》,都规定孩子出生三个月由父亲取名。

  传到后来,也有百日取名的说法。

  还有半个月,才到取大名的时候,朱棠溪已抱着孩子开始研究。

  “六郎,你家上一辈联名了,为何你这辈没有联名?”朱棠溪好奇道。

  联名,也叫连名。

  字辈属于联名的一种方式。

  也有用偏旁来联名的,比如赵桓、赵楷、赵构全是木字旁。

  谢衍说道:“我以前也问过。好像谢氏用的字辈,延自大明开国之前。当时谢氏拆成了六支,一支留在河南,其余迁徙到河北。”

  “到我父亲那一辈,字辈就用完了。独流镇的那一支谢氏,最开始生活艰难,就连祠堂都没建,更别谈什么开堂立宗。”

  “后来渐渐有了起色,却因为建祠堂闹起来。”

  “独流河西边的谢氏,要把祠堂建在西边,因为那是独流谢氏的始居之地。但我们独流河东边的谢氏,却是出了一个进士,所以坚持在东边建祠堂。”

  “本质不是祠堂建在哪里的问题,而是整个家族谁说话管用。”

  “两边争执不下,祠堂也拖着不建,字辈自然也没法续。就连族谱,也是各自一本,始终没有人主持合谱。”

  “后来我祖父的兄弟,在瀛州做官时病逝,其子孙也迁去瀛州定居。东边的进士没了,西边就更不服气。”

  朱棠溪感慨道:“既是同族,何必争这许多。”

  谢衍笑道:“去年就开始续族谱了,今年正在建祠堂。”

  “为何如此顺利?”朱棠溪明知故问,她其实已经猜到。

  谢衍牛逼轰轰说:“当然是因为出了一个驸马爷。而且我爹也是进士,我兄长又中举了,东边彻底压倒西边。”

  朱棠溪噗嗤一笑:“看你那得意的样子。”

  谢衍说道:“新的字辈,年初已经排出来,开头四个字是‘德言事功’。所以,我在族谱上的全名,应该叫做谢德衍。但只论族谱,其他地方不必改。改起来实在太麻烦。”

  “言字与谢相合还很好听的,”朱棠溪思索道,“虎哥儿该叫谢言什么好呢?”

  谢衍说道:“驸马嫡子不排字辈也无所谓,家族那边不会说什么。”

  “不行。”朱棠溪坚持要排字辈。

  因为谢衍的所有庶出子,那是肯定要排字辈的,这就显得公主的儿子是外人。

  朱棠溪眼珠子一转:“谢言琴如何?”

  “哪个琴?”谢衍问道。

  朱棠溪说:“钢琴的琴。”

  谢衍嘀咕道:“这也太像女子之名了。”

  朱棠溪说:“若言琴上有琴声,放在匣中何不鸣?若言声在指头上,何不于君指上听?六郎读过此诗吗?”

  “谁的诗?”谢衍说道,“我虽不精于诗词但经这几个月学习,也能听出此诗平仄韵律不对。”

  朱棠溪笑道:“苏东坡的诗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谢衍不敢随便评价了。

  朱棠溪提笔把诗写下来:“六郎再好生品味一番。”

  谢衍认认真真反复读诗,大概知道公主是啥意思了。

  公主自比匣中之琴,出身再名贵也不能自己发声。而谢衍则是那弹琴之人,让公主的人生从此有了意义。

  一句话,把儿子的名字,也拿来撒狗粮!

  谢衍心里暗暗给儿子说声对不起,拍手赞叹:“谢言琴,好名字。我愿一辈子做姐姐的抚琴之人。”

  朱棠溪甜蜜一笑:“六郎明白就好。”

  “哇呜呜呜呜~~~”

  虎哥儿突然就哭起来,似乎对这名字颇不满意。

  但抗议无效。

  “看来又要吃奶了。”朱棠溪把孩子交给奶妈。

  ……

  次日,夫妻俩携手出行。

  虽然早就出了月子,但朱棠溪一直待在家里,这回终于可以出去耍耍了。

  而且带上仪仗队。

  按制有八个执扇侍女,朱棠溪只带了四人,扇子的形状两方两圆。

  持灯、持花侍女,也各带四人。

  另有持各种用具的侍女六人,贴身侍女一人。

  侍卫、男仆若干。

  行障、坐障这些东西不搞,否则不说抬这两个玩意儿的仆人,光是持引障花的侍女就有二十个——延淳帝恢复宋制,鼎泰帝又给废除了。

  至于谢衍,只带了两个男随。

  这支队伍从公主第出发,徐徐出城前往太学——昨日已祭拜过文庙。

  今天要给学者评奖,朱棠溪带上仪仗队,是为了给丈夫撑场面。

  虽然不用她撑。

  ……

  拉斯洛王子被鸿胪寺官员带去太学,转悠半天感觉学校好大。

  “这里有多少学生?”拉斯洛问道。

  鸿胪寺官员说:“三千。”

  拉斯洛又问:“这样的学校有几座?”

  鸿胪寺官员说:“七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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