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行了。”杨明堂最烦的就是妹夫这个絮叨劲,一个简单事儿,到了他那里就必须要掰开了揉碎了说,要从八千个角度分析利弊。就连跟自己妹妹造小人的时候,那都得选一个当天适配的床单颜色,不然就不抡那裤裆内堪称精致的锄头。
他摆手打断后,便皱眉道:“依我的意思,就是不要去得罪仙澜宗。但你是城主,你若有了决断,我便去解决此事便可。”
说到这句,龙玉清立马就不磨叽了,只微笑道:“那就有劳兄长了。”
干你个精致小锄头,我就客气客气,你还真让我去啊?这不是让我得罪仙澜宗吗?!
“快去吧,人已经带来了。”龙玉清目光睿智地看向他。
“……!”
杨明堂憋了半天:“好吧,我去看看。”
说完,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殿内多待,只迅速迈步离开,前往潮龙城的刑部衙门。
……
刑部衙门内。
任也等十余人,正被一众潮龙卫围着,站在院内,等候发落。
堂内。
刑部主官已经来了,并且已经见到了仙澜宗的那位四品强者,还有刚刚被人搀扶出来的龟丞相。
这位刑部主官,胖如肉球,且为人圆滑,见到仙澜宗的那位四品强者后,便点头哈腰,一脸谄媚地说道:“何道长,此案的经过,下官已经粗略知晓了……。”
“呵呵。”
何道长微微一笑,故作一副出尘的模样,并耸搭着眼皮问道:“那你准备如何断此案啊?”
“外乡人敢伤我仙澜宗的门人,那没说的……肯定是碎其三魂六魄,令其神念崩裂而死。”刑部主官只是听了仙澜宗的一家之言,便话语果断地“判决”道:“下官这便命人把凶犯下狱,先关押起来。他们不是都有孩子吗?关押过后,便索要伤人赔款,如若不然,孩子也好不了。先让他们把自身星源全部吐出来……然后再处死。”
“您尽管放心,这套流程我刑部之人都轻车熟路。三日内,人必死,赔偿星源必将如数交到您几位的手中。”
龟丞相一听这话,顿时懂事地抱拳道:“师伯特意前来替我做主。这赔偿星源,我分文不取,只孝敬师伯,用于日常零花。但……这几个人……呵呵,我要亲自审讯。”
何道长听到这话,自然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,只微微点头:“那便依法行事吧。”
“好。”
刑部主官闻言,便立马冲着院内大喊道:“本官已理清此案,六名外乡人行凶抗法,伤及仙澜宗道长,手段残忍,令人发指。为了彰显我潮龙城律法之威,本官判处六名外乡人即刻下狱,三日后处死。其余从犯,也一律下狱等候发落。”
青天大老爷的喊声,在院内久久回荡,听得任也等人心中是怒气横生。
太黑暗了,太他妈野蛮了……
那刑部主官连“案犯”的面都没见,却极为草率地下达了三日后处死之令。由此可见,这潮龙城平日里会有多少蒙冤之人,成为这混乱之地的刀下亡魂啊。
“呼啦啦!”
“走!”
一位百户听到刑部主官的喊话后,便一手压着钢刀,一手推搡着任也:“戴上死刑镣铐,送去大牢。”
任也额头青筋暴起,目光冷峻地瞧着挂有清正廉洁牌匾的刑部正房,双手竟微微抖动了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!”
就在这时,龟丞相被人搀扶出来,虽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创伤,模样狼狈至极,但他却昂首挺胸,得意扬扬地站在掌管律法的刑堂门口,放声大笑。
“一群井底之蛙,会些强悍的神通又如何?!”
“在仙澜五城内,老子捏死你们这群废物,就像是捏死一群蚂蚁一样简单!”
“你们不是要护着那克夫女人的子嗣吗?!”
“老子告诉你们,我弄死你们还不算完!老子还要把这群野孩子全部流放到战乱之地当奴隶,当勾栏妓!”
“我要让那客死他乡的刑宏,在踏马地府也闭不上眼睛!而造成这一切的,就是你们这几个不开眼的蝼蚁!”
“……!”
龟丞相此刻有人撑腰,便仿佛一只拴着绳子的老狗,龇牙咧嘴,耀武扬威了起来。
堂内。
刑部主官正在点头哈腰地伺候着那位身为四品的何道长,而道长本人则是目光嘲讽地瞧着任也,似乎不屑于多说一句话。
“我想杀了他,就现在!”
老刘非常罕见地板起了脸,且目光有些空洞地瞧着龟丞相。
“翁!”
任也暗自运转气运,用冰冷的眼眸回应老刘,心中也已准备动手。
“踏踏!”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杨明堂孤身一人迈步从院外走来。
一众潮龙卫回身后,便态度恭敬地跪地请安:“参见府尹大人。”
杨明堂略微扭头,只粗略扫了任也等人一眼,便迈步走入堂内。
“哎呦,杨府尹,好久不见啊。”何道长起身。
“下官参见府尹大人。”刑部主官直接跪地行礼。
“不必多礼,呵呵。”杨明堂摆手一笑,瞧着何道长直言道:“就这点小事儿,还把何道长给惊动了,失礼,失礼啊。”
“无妨。”
“请坐!”杨明堂略微伸手后,便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。
何道长挪了一个位子,坐在了旁边,轻道:“门人学艺不精才受辱,这丢了颜面,还望杨大人不要耻笑啊。”
“这是哪里话。”杨明堂顺着话茬回了一句,便轻声冲着跪地的刑部主官说道:“你起来吧。”
“是!”刑部主官起身,并抱拳禀告道:“此案已经断完,下官准备判……。”
“你下去吧。”杨明堂直接打断摆手。
一句话,刑部主官当场懵了,并从杨明堂的表情中察觉到,自己刚才可能过于着急了,而且可能还犯了一个错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