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,皆有迹可循。
“所以,你今日来,是为复仇?”赵无量问。
“是。”花痴开咬牙,“也为真相。”
“好。”赵无量点头,“那我便与你赌一场——‘因果局’。若你赢,我交出‘赌神碑’真解,放你母亲自由,解散‘天局’。若你输,你便留下,成为新一任‘赌神守’,永镇归墟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赌你,能否放下仇恨。”
第三幕:因果局,三世赌
赵无量抬手,空中浮现三幅幻象:
第一世:花千手与夜郎七并肩而立,共研赌道,情同手足。赵无量立于侧,三人结义,誓“共护赌道,不为神奴”。
第二世:花千手因参透“赌神碑”半言,赌术大进,却渐失本心,为赢不择手段,甚至以亲人命为注。夜郎七劝其收手,反被斥“懦夫”。赵无量叹息:“他已入魔。”
第三世:夜郎七设局,诱花千手入“幽冥赌局”,以“千手观音”破其术,以“因果骰”定其命。花千手临死前,望向夜郎七,只说一句:“你……赢了,可你,也输了。”
幻象消散。
花痴开跪地,泪流满面。
他终于明白——父亲不是无辜者,师父也不是恶人。他们,都是赌道的殉道者。
“你恨夜郎七吗?”赵无量问。
“我……不知。”花痴开声音颤抖。
“那你恨我吗?”
“我……恨过。可现在……我只觉得……痛。”
“痛,便是觉醒。”赵无量轻叹,“赌道之极,不在赢输,而在‘明心’。你若放不下恨,便永远走不出这局。”
花痴开闭目,良久,缓缓抬头:“我愿赌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赌我,能走出这局,却不失本心。”
赵无量微笑:“好。那我们,便以‘三世因果’为注,掷一次骰。”
他取出一枚古骰,骰身刻满符文,正是“因果骰”。
“你先掷。”
花痴开伸手,掷出。
骰子旋转,落地——三点。
赵无量点头:“轮我。”
他轻轻一掷,骰子落地——三点。
“平局?”小七惊呼。
赵无量却笑:“不,他赢了。”
“为何?”阿蛮问。
“因为,他掷出三点时,眼中无恨,唯有悲悯。”赵无量道,“而我,虽也掷出三点,心中却仍有执念。他,已破局。”
花痴开怔住。
他忽然明白——真正的赌,不是赢对手,而是赢自己。
第四幕:赌神碑现
赵无量转身,走向殿心。
他抬手,按下玉璧上的机关。
轰隆一声,地面开裂,一座石碑缓缓升起——通体漆黑,碑面无字,唯有一道裂痕,如眼,如口,如命运之口。
“赌神碑。”赵无量低语,“它不写文字,只映人心。你若敢看,它便告诉你——你,是否配称‘赌神’。”
花痴开上前,凝视碑面。
刹那间,碑中浮现万千景象——
他看见自己在金沙赌域初学赌术,母亲在风中守望;
看见父亲在幽冥阁含恨而终;
看见夜郎七在火海中焚尽毕生修为,只为封印“赌神碑”;
看见赵无量在雨夜跪于坟前,对夜郎七的墓碑说:“兄长,我替你守这赌道,守到有人能超越我们为止。”
他泪如雨下。
碑面终于浮现两字——
“可矣。”
花痴开跪地,叩首三拜。
“我懂了。”他起身,望向赵无量,“赌神,不是神。是痴,是执,是明心见性。我花痴开,不求为神,只求为‘人’——一个敢赌、敢输、敢破局的人。”
赵无量大笑,笑声震彻云梦泽。
“好!好!赌道有传人矣!”
他抬手,将金色铜钱抛向花痴开:“这是‘天局’信物,持此钱者,可调天下赌坊。从今日起,‘天局’归你。我,退隐。”
花痴开接住铜钱,却未收下。
“我不做‘天局’之主。”他道,“我要毁它。”
赵无量一怔。
“赌,该归于市井,归于人心,不该被权柄操控。”花痴开道,“从今往后,无‘天局’,无‘赌神’,只有‘赌痴’——如我一般,痴于赌,亦痴于道。”
赵无量凝视他良久,终是点头:“善。”
他抬手,引爆体内煞气。
轰——
白玉殿崩塌,赌神碑沉入地底,归墟岛在巨浪中缓缓下沉。
花痴开三人乘舟离去,回望那沉没的孤岛,心中却无比清明。
尾声:归途
数日后,三人行至中原。
小七笑道:“老大,如今你可是天下第一赌痴,要不要开个‘痴赌坊’,收徒传道?”
花痴开望向远方,轻声道:“不急。我还要去找夜郎七——他若未死,我便问问他,为何骗我二十年。他若已死,我便替他,走完剩下的路。”
阿蛮问:“那‘赌神碑’真解呢?”
“它不在碑上。”花痴开微笑,“在我心里。”
风起,卷起一片落叶。
他伸手接住,叶上似有字迹——
“赌,即道;痴,即真。”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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