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。莹莹抬头看着他,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。她用力点了点头,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。这玉佩,是她的根,也是她的念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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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色深沉,南北同梦。

  江南水乡,阿贝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翻了个身。她梦见自己在一片迷雾中奔跑,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玉佩,仿佛在寻找什么,却始终看不清前方。远处似乎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身影,同样握着什么东西,向她招手,却又瞬间被浓雾吞没。

  沪上亭子间,莹莹在母亲均匀的呼吸声中缓缓睁开了眼睛。月光透过狭窄的窗户,洒在她枕边的玉佩上,泛着清冷的光辉。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华丽却空旷的大宅里,手中玉佩微微发烫,仿佛在呼应着远方另一个存在。

  她们彼此不知对方的存在,命运却因两块分离的玉佩,在冥冥之中悄然交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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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色说变就变,方才还晴空万里,转眼间乌云压顶,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河面和船篷上。阿贝和莫老憨刚把渔船摇到村口码头,就被淋了个透湿。父女俩抱着头,快步跑向不远处河滩上那座孤零零的河神庙避雨。

  这座河神庙年久失修,供奉的河神泥塑金身早已斑驳脱落,平时鲜有人至,成了阿贝偶尔偷闲、眺望河景的“秘密基地”。

  庙宇破败,雨水从屋顶的漏洞淅淅沥沥滴落,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积起一个个小水洼。阿贝靠在门框上,看着门外如织的雨幕,听着哗啦啦的雨声,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。她下意识地又摸向胸前的玉佩,冰凉的触感让她略微安心。

  “爹,你说……这河神要真灵验,为啥不保佑风调雨顺,让咱渔民每次出海都能平平安安、满载而归呢?”阿贝忽然问道,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显得有些突兀。

  莫老憨正拧着湿透的衣角,闻言愣了一下,憨厚地笑了笑:“傻丫头,神仙也忙哩,哪能事事都管?咱老百姓,靠天吃饭,更得靠自己。求神拜佛,不过是求个心安。”他看了看阿贝紧握玉佩的手,补充道,“就像你这玉佩,戴着心安,就好。”

  阿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她不是那种只会认命的姑娘,渔村的生活教会了她与自然搏斗,也教会了她观察与思考。她看着庙外被雨水打得摇曳的芦苇丛,心里想的却是更远的地方。码头上南来北往的客商,他们口中的沪上繁华,西洋镜里的新奇世界……这些都像种子一样,悄悄在她心里发了芽。这半块玉佩,是她模糊过去的印记,也像是一把锁,锁着一个她未知的世界。她有时会想,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?为何遗弃她?另一半月牙形的玉佩,又在哪里?

  雨势渐小,天边透出一抹亮光。阿贝走到河神像前,学着村里老人的样子,双手合十,像模像样地拜了拜,心里默念:“河神爷爷,我不求你让我大富大贵,只求你保佑爹娘身体安康,保佑我……有一天能弄明白,我到底是谁。”然后,她飞快地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早上没舍得吃完的半个糙米饼,小心翼翼地放在布满蛛网的供桌上——这是她能给出的、最珍贵的“贡品”。

  莫老憨看着女儿稚嫩却认真的举动,眼眶微微发热,别过头去,假装在看天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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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沪上,齐公馆书房,华灯初上。

  与破败河神庙的寂寥形成鲜明对比,齐公馆的书房灯火通明,红木书架上摆满了中外书籍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墨清香与雪茄烟丝混合的气息。

  齐啸云正在书桌前温习功课,洋先生的作业并不轻松。齐老爷齐广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份《申报》,看似在阅读,目光却不时扫过儿子。

  “啸云,”齐广源放下报纸,端起茶几上的紫砂壶抿了一口,“听说你最近又去看望莫家母女了?”

  齐啸云执笔的手顿了顿,抬起头,神色平静:“是,父亲。按您的吩咐,让福伯送了些米面和一些旧书过去。”

  齐广源“嗯”了一声,沉吟片刻:“接济归接济,但要把握分寸。莫家案子牵扯甚广,赵坤如今在政商两界风头正劲,我们齐家虽有些根基,也不宜与他正面冲突。暗中关照即可,莫要太过招摇,引火烧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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