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的黄昏,莫老憨家难得飘起了肉香——这是用卖酱得来的钱割的一小条五花肉,算是给家里,尤其是给功臣阿贝打牙祭。饭桌上,弟弟吃得满嘴流油,莫老憨夫妇脸上也多了许久未见的笑容。
“阿贝,你这脑子是咋长的?”莫老憨抿了一口劣质的烧酒,感慨道,“那些没人要的小鱼小虾,经你这么一弄,竟真能换来铜板。”
养母莫婶也连连点头,给阿贝夹了一大块肉:“是啊,多亏了咱阿贝。这下,你弟弟的束脩总算凑齐了。”
阿贝心里高兴,却并未沉醉于这点成功。她一边吃饭,一边在心里盘算:“爹,娘,我觉得这酱还能做得更好。我打听过了,苏州城里的富贵人家,喜欢吃更精细的东西。我们可以试着把鱼刺挑得更干净些,或者加点香菇、笋丁进去,做成更贵的‘八宝酱’。”
莫老憨听得一愣一愣的:“这……这能行吗?本钱可就大了。”
“试试看嘛,”阿贝眼神坚定,“总比一直卖便宜酱强。而且,堂哥不是说,酒楼掌柜问能不能保证长期供应吗?这说明咱们的东西有人要!”
正当一家人憧憬未来时,麻烦找上门了。
村里最大的鱼贩子,人称“王扒皮”的王老大,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儿子,哐当一声推开了莫家那扇不甚结实的木门。
“莫老憨!可以啊,不声不响搞起副业了?”王老大皮笑肉不笑,三角眼在简陋的屋子里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阿贝身上,“听说,是你这小丫头弄出来的什么酱,抢了我收杂鱼的生意?”
莫老憨脸色一白,连忙起身,下意识地把阿贝挡在身后:“王……王老大,您这话说的,就是孩子们瞎鼓捣点东西,贴补家用,哪敢抢您的生意……”
“贴补家用?”王老大冷哼一声,“你们把杂鱼都收去做酱了,我那边的鱼饲料货源就不够了!这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父母,懂不懂?”
他身后的两个儿子往前一站,气势汹汹。
阿贝的心怦怦直跳,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从父亲身后走出来,仰头看着王老大,声音清脆却不怯懦:“王伯伯,咱们村每天打上来的杂鱼那么多,您以前也只收一小部分,大部分不还是烂掉或者喂了自家的鸡鸭?我们只是把那些原本要浪费掉的东西利用起来,怎么算是断您财路呢?况且,我们做酱卖的钱,也比直接卖杂鱼给您要多一点,村里好几户人家都因此多了收入,这是好事呀。”
王老大被一个黄毛丫头说得一愣,随即恼羞成怒:“牙尖嘴利!我说断了就是断了!从明天起,不准你们再收杂鱼!否则……”他威胁地拍了拍旁边的桌子,震得碗筷乱响。
莫老憨吓得连连作揖:“使不得,使不得啊王老大……”
阿贝看着父亲卑微的样子,心里一阵酸楚,但更多的是不服。她知道,硬碰硬肯定不行。她脑筋飞快转动,忽然想到堂哥提起过,王老大虽然霸道,但最怕他在镇上当税吏的小舅子。
她深吸一口气,语气放缓了些:“王伯伯,您先别生气。其实我们做这个酱,也是碰巧。前两天我堂哥去镇上送鱼,还遇见了您那位在衙门当差的连襟(指王老大小舅子),他尝了我们的酱,还说味道独特,问是哪来的呢。要是他知道这酱是咱们莫家村特产,说不定还能帮咱们宣扬宣扬,对村里也是件有面子的事,您说是不是?”
阿贝这话半真半假,她堂哥确实去过镇上,但遇没遇到税吏,税吏说没说话,就只有天知道了。但她精准地戳中了王老大的软肋。
王老大脸色变了几变。他小舅子确实好一口鲜,而且最看重“政绩”,如果这酱真能成了莫家村的“特产”,上面老爷们一高兴,说不定还真能算他姐夫一份“引导有功”?他狐疑地打量着阿贝,这小丫头片子,说话条理清晰,还会借势?
“哼,少拿话唬我!”王老大语气虽然还硬,但气势已然弱了几分,“你们搞这些东西,乱了村里的规矩!”
阿贝趁热打铁:“王伯伯,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您看这样行不行?以后我们收杂鱼,优先按您之前的价格从您这里过一道手,就当是您批给我们的。这样您既赚了差价,我们也有了稳定的原料。咱们互利互惠,总好过争来争去,让外人看了笑话。”
这番话,既给了王老大人情和实惠,全了他的面子,又解决了原料来源问题,还避免了直接冲突。
王老大眯着眼琢磨了半天。按阿贝的说法,他平白多一笔收入,还不费力气,似乎……也不亏?他哼了一声:“小丫头倒会说话!既然你这么说了,我王老大也不是不讲理的人。就按你说的办!不过,价格得再议!”
一番讨价还价后,王老大终于带着儿子们走了。莫老憨瘫坐在凳子上,抹了一把冷汗:“吓死我了……阿贝,你胆子也太大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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