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道同样没去看薛兆,不急不慢端起茶盏放到笔尖嗅了嗅,轻轻嘬了一小口说道"来还五年前那场因果。"他面上带笑,握着茶盏的指节却泛了白。
宁远六年冬。
经常听说书先生说起,北境有一极寒之地悠城。那里的百姓个个都是吸着蛇蝎血啃着野兽骨长大的。王孙贵胄更是个个凶神恶煞,杀人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
萧宸登基刚满一年,朝纲不稳,时局动荡,内忧且外患。面对朝堂上五王的拉帮结派以及北境悠城的虎视眈眈,刚刚继位的萧帝不得不把刚满五岁的小儿子萧琰承送往悠城,作为他们的质子,以求宁远一时的安稳。
薛兆作为此次护送四皇子萧琰承北上的将军,他最清楚不过此行的目的。
通往北境驿道上的积雪没踝。十二辆玄铁马车在风雪中蜿蜒如黑龙,最中间那辆垂着明黄锦帘,里头偶尔传出稚童咳嗽声。
薛兆握紧手里的缰绳,虎口旧伤崩裂渗血。身后是年仅五岁的四皇子,前头等着的是悠城可汗的狼牙弯刀。他想起临行前夜,夫人尹柔攥着他战甲红缨哭得肝肠寸断:"此去经年,怕是..."
"将军!有埋伏!"
亲卫的嘶吼划破雪幕。薛兆反手将四皇子塞进车底暗格,染血的长枪挑飞三支淬毒弩箭。
腊月廿七,大雪接连下了几夜。压弯了玄清观后山的红梅。
尹柔踱到梅树前折枝,忽然瞥见雪地里蜿蜒着暗红痕迹,她扶着腰肢倚在凉亭柱后,忽然觉得腹中胎儿轻轻踢了她一脚,自言自语的说道"这胎养得古怪。"这是头胎未曾有过的悸动。
”夫人,雪太大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“一旁的侍女有些焦急的说着
看着漫天的细碎的雪花“是啊,下雪了”尹柔抚着高耸的孕肚正要起身伸手去接腹中便坠下千钧重痛。
“夫人当心!"侍女惊叫着扑到脚下。
尹柔绣鞋踩在结冰的青砖上,整个人如折翼白鹤般坠落。
血在素色襦裙上绽开,就像坠落在雪地上鲜艳的梅花。 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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