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李眼尖,一把捡起玉佩,眯眼打量:“哟,这玩意儿看着还值几个钱。抵点利息差不多了!”说着就要揣进怀里。

  “还给我!”阿贝不知哪来的勇气,冲上去抓住刀疤李的裤腿,“那是我爹娘给我的!还给我!”

  “小杂种滚开!”刀疤李抬脚就要踢。

  “住手!”莫老憨怒吼一声,竟从船艄抽出一把鱼叉,双眼赤红,“把东西还给我女儿!谁敢动我家人,我跟谁拼命!”

  鱼叉在日光下闪着寒光。刀疤李被镇住了,悻悻地将玉佩扔在地上:“呸!穷横什么?三天!就三天!再交不上钱,烧了你的破船!”

  恶棍们扬长而去。莫老憨扔下鱼叉,忙去扶妻女。周桂香抱着阿贝,浑身发抖。阿贝捡起玉佩,紧紧攥在手心,泥土沾满了温润的玉石。

  是夜,油灯如豆。莫老憨修补着被踹坏的船板,周桂香在一旁默默理着丝线。阿贝坐在小凳上,看着养父母愁苦的面容,小手在口袋里摩挲着玉佩。

  忽然,她站起身,走到周桂香面前,摊开手心。

  “娘,把这个当了吧。”

  周桂香一惊:“贝贝,你说什么?”

  “玉佩,”阿贝声音很轻,却清晰,“当了吧,帮爹爹交税。”

  莫老憨停下手中的活计,沉声道:“不行!这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,绝不能当!”

  “可是船没了,我们就没饭吃了。”阿贝眼中噙着泪,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,“爹爹娘亲比玉佩重要。”

  周桂香一把抱住女儿,眼泪终于落下:“傻孩子...傻孩子...”

  莫老憨沉默良久,走过去摸摸阿贝的头:“船不会没的。爹有办法。”

  他所谓的办法,就是接连几日日夜出船,冒着风雨打鱼。周桂香提心吊胆,眼看着丈夫一日日憔悴下去。

  第三日黄昏,莫老憨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,鱼篓依旧半空。黄老虎的人明日就要来了。

  阿贝端来热水给养父泡脚,看着他脚板上磨出的水泡,小声说:“爹爹,我明天跟你一起出船吧?我能帮你划桨!”

  莫老憨苦笑:“贝贝还小,等长大了再帮爹。”

  夜深人静,阿贝久久无法入睡。她听着外间养父母压抑的叹息声,小手紧紧攥着那半块玉佩。

 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,在玉佩上流淌。恍惚间,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模糊的梦境——华美的房间,温柔的女子,还有另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小脸。

  “姐姐...”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,随即惊醒,茫然四顾。

  外间,周桂香似乎下了什么决心,对莫老憨低声道:“...明日我去求求绣坊的刘掌柜,预支些工钱...”

  阿贝悄悄爬下床,从针线篮里找出白日藏起的绣片——那朵未完成的玉兰花。她就着月光,一针一线地绣起来。

  这一次,针脚竟异常沉稳,仿佛她的手早已熟悉这种动作。花瓣层层绽开,栩栩如生。

  最后一针落下时,晨曦微露。阿贝看着完成的绣片,自己也有些怔忡。她将它小心藏好,心中做了一个决定。

  次日清晨,当黄老虎的人再来时,发现莫家小船已离岸。刀疤李骂骂咧咧,命人在岸边等候。

  日上三竿时,小船归来。莫老憨跳上岸,竟直接走到刀疤李面前,将一袋钱币塞进他手里。

  “税钱,清点清楚。”

  刀疤李诧异地点数,果然分文不差。他狐疑地打量莫老憨:“哪来的钱?”

  莫老憨不答,只冷声道:“钱已交清,各位请回吧。”

  待恶棍们离去,周桂香才急匆匆跑过来:“孩子他爹,这钱是...”

  莫老憨看向从船篷里钻出的阿贝,眼神复杂。

  原来,阿贝天未亮就摇醒了养父,坚持要他带她出船。到了镇码头,她独自跑进最大的绣庄“锦云轩”,竟将那幅玉兰绣片卖给了掌柜。

  “锦云轩的掌柜说,这绣法精巧,给了足足五块银元。”莫老憨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钱,声音有些发颤,“贝贝她...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的手艺?”

  周桂香震惊地看向女儿。阿贝却只是抿嘴笑着,从口袋里掏出那半块玉佩,小心地擦去上面的泥污。

  “玉佩保住了,船也保住了。”她将玉佩贴在心口,眉眼弯弯。

  夫妻俩对视一眼,心中俱是惊涛骇浪。他们这个从河边捡来的女儿,似乎藏着说不尽的秘密。

  而阿贝只是望着沪上的方向,轻轻哼起一首莫名的调子——那是梦中女子曾唱过的摇篮曲。

  水波荡漾,映着朝阳金光万丈。小船悠悠,载着一家三口和未解的谜题,驶向明天的炊烟。 </div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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