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谦并未急于联系孙敬儒或林氏。齐天城的信他已仔细研读多遍,深知此事之凶险,在于对手之不择手段与官面上的潜在压力。他需要先用自己的眼睛观察扬州城的情势,尤其是官府的动向,以及是否有沪上方面的可疑人物活动。
他连续两日,以购书赏画为名,流连于几家书坊画铺,实则与掌柜、伙计闲聊,旁敲侧击地打听扬州府衙近来的动静、有无外地官差频繁往来、以及商界有无异常。他甚至去茶楼酒肆坐了半日,听南北往来的客商闲聊,捕捉任何可能与赵坤或是沪上相关的蛛丝马迹。
初步观察,扬州府表面平静,但他敏锐地察觉到,几家绸缎庄和盐商之间,似乎流动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,像是都在观望什么。此外,他注意到城南一带,似乎多了一些生面孔,虽作寻常百姓或商贩打扮,但眼神举止,总透着一股与市井格格不入的精悍。
第三日午后,杜文谦根据齐天城提供的暗号,来到城南那家孙敬儒经营的绸缎庄,以欲订购一批特殊锦缎为由,见到了孙敬儒。
密室之中,两人相见。孙敬儒早已接到齐天城通知,对杜文谦的到来既感欣慰又觉压力稍轻。
“杜先生一路辛苦。”孙敬儒拱手,“您能来,真是太好了。齐老爷慧眼,此事确需您这般精通律例、心思缜密之人掌眼。”
杜文谦还礼:“孙先生客气了。齐兄于我有恩,莫推官之事,杜某亦有所闻,其中疑点甚多,能略尽绵力,义不容辞。当前情势如何?林娘子母女可还安全?”
孙敬儒面色凝重,将“绣饵”计划执行至今的经过,尤其是“柳氏”试探、“钱先生”以双首飞鸾残片设局、林氏病倒以及晓莹应对的细节,详尽告知。
杜文谦静静聆听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这是他在飞速思考时的习惯。
“赵坤果然老奸巨猾。”杜文谦听完,沉吟道,“先以‘柳氏’投石问路,验证小娘子的模仿能力。再以‘钱先生’抛出关键纹样,试探其是否‘认识’乃至能‘补全’。若晓莹当时露出丝毫破绽,恐怕此刻已遭毒手。”
“幸得林娘子机警,晓莹小姐聪慧过人,方才过关。”孙敬儒叹道,“但经此一试,赵坤的疑心虽未证实,却也未消除。他下一步会如何,实难预料。林娘子又在此刻病倒,真是雪上加霜。”
杜文谦目光微凝:“林娘子之病,虽是积劳成疾,但病得突然,需防对方趁虚而入。赵坤行事,向来不择手段。明试探不成,难保不会用暗手段。”
孙敬儒心中一凛:“先生是指…”
“夜间加强戒备。”杜文谦沉声道,“尤其是林娘子病中,若对方欲强行掳人或做些什么,这是最松懈之时。此外,晓莹小姐近日最好深居简出,若无必要,连院门都不要踏出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那‘钱先生’离去后,你们可能追踪到其落脚点或后续动向?”
孙敬儒摇头:“此人极其警惕,我们的人跟了几条街,便被他借助人流甩掉了。之后如同石沉大海,再无线索。柳氏亦然,在城中与人接触后,便不知所踪。他们必然还有隐藏的巢穴。”
杜文谦并不意外:“预料之中。我们现在处于守势,敌暗我明,唯有以静制动,加固自身,等待对方露出破绽。孙先生,你手下可用之人,能否确保那小院夜间万无一失?”
孙敬儒略一思索,咬牙道:“我可将最得力的两个暗哨调至小院附近,昼夜监视。但若对方来的好手太多,恐难抵挡。”
“不必硬拼。”杜文谦道,“重点是预警。发现异常,立即以烟火或响箭为号,制造动静,惊扰对方,拖延时间,同时速报官府…嗯,或许不能直接报官。”他蹙起眉,“扬州府衙态度不明,若与赵坤有勾结,反倒坏事。”
他思索片刻:“可有相熟又可靠的巡夜更夫或坊丁?或许可以银钱打点,让他们夜间多在那附近走动。”
孙敬儒眼睛一亮:“有!东城口的刘老丈,为人正直,其子就在坊间做帮闲,可以设法。”
“好,此事速办。”杜文谦点头,“此外,我还需了解扬州府衙几位主要官员的为人和派系,特别是刑名、捕快这一块,有无可能争取或利用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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