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  与此同时,沪西某处戒备森严的公馆内。

  书房里烟雾缭绕,赵坤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,手里夹着一支雪茄,眯着眼睛听着下属的汇报。他年约四旬,面皮白净,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像个斯文的教书先生,但偶尔从镜片后掠过的精光,却带着毒蛇般的阴冷。

  “厅长,我们安排在司法那边的人传来消息,确实有人在暗中调阅当年莫隆一案的卷宗,动作很隐蔽,暂时还查不到具体是谁在主导。”一个穿着中山装、神色精干的中年人躬身说道。

  赵坤缓缓吐出一口烟圈,脸上看不出喜怒:“哦?还真有不怕死的,想翻旧账?”

  “属下怀疑,是不是齐家……”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
  “齐翰文那个老狐狸?”赵坤嗤笑一声,“他精明的很,没有十足把握,不会轻易出手。况且,为了一个已经倒台的莫隆,跟我彻底撕破脸?他不像会做这种赔本买卖的人。”

  他沉吟片刻,用雪茄点了点下属:“不管是谁,给我盯紧了。特别是莫隆留下的那对母女,她们是死是活我不管,但要是有人想通过她们做文章……”他眼中寒光一闪,“你知道该怎么做。当年的事,不能出任何纰漏。”

  “是!属下明白!”中年人连忙应道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  “还有,”赵坤补充道,“那个抱走孩子的乳娘,找到没有?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双胞胎……终究是个隐患。”

  “还在找,当年她离开沪上后就失去了踪迹,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
  “继续找!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!”赵坤的声音陡然转冷。

  下属不敢再多言,躬身退了出去。

  赵坤独自坐在书房里,雪茄的红光在昏暗中明灭不定。他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。翻案?就凭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?这沪上的天,早就不是莫隆在时的天了。谁想把它捅破,就得做好被塌下来的天砸死的准备。

  只是,不知为何,他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,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在他掌控之外悄然滋生。

  下篇:水乡涟漪

  七里塘的清晨,是在氤氲的水汽和摇橹声中苏醒的。

  莫阿贝天不亮就跟着养父莫老憨出了船。秋天的河面,带着沁人的凉意,水汽扑面,沾湿了额前的碎发。莫老憨沉默地摇着橹,古铜色的脸庞在晨曦微光中如同雕塑。阿贝则坐在船头,整理着渔网,动作麻利,眼神清亮。

  “爹,今天咱们往芦苇荡那边去看看?昨天我看见那边有鱼跳。”阿贝提议道。

  莫老憨“嗯”了一声,调整了船头方向。对这个养女,他是既心疼又骄傲。心疼她并非亲生却跟着他们吃苦,骄傲她比男娃还能干、聪明。

  船行至芦苇深处,水鸟惊起。阿贝眼尖,很快发现了鱼群,父女俩配合默契,撒网,收网,看着网中银光闪闪的跳跃,脸上都露出了收获的喜悦。

  “阿贝,你这眼力劲儿,比你爹我强。”莫老憨难得地夸了一句。

  阿贝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:“那是爹教得好!”

  劳作间隙,阿贝坐在船边,将双脚浸入微凉的河水中,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。河水清澈,能看见水草摇曳。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昨天那几个孩子央求她“主持公道”的事,嘴角弯了弯。那种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和一点点“武力”威慑(她跟着养父学过几手粗浅拳脚,对付镇上的皮孩子绰绰有余),解决问题、获得小伙伴们崇拜的感觉,让她很有成就感。

  这让她觉得,自己并非一无是处,并非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渔家女。

  “爹,你说……外面的大城市,是什么样子的?”阿贝忽然问道,目光投向河道尽头,那里通往更广阔的江河,乃至传说中繁华无比的沪上。

  莫老憨愣了一下,摇摇头:“爹没去过。听人说,楼很高,车很多,人也多,乱得很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女儿,“咋突然问这个?”

  阿贝低下头,用手指划着水面,激起一圈圈涟漪:“没什么,就是……随便问问。”她没说的是,她偶尔会拿出那半块玉佩摩挲,那温润的质感,精美的雕工,无一不在提醒她,她的根,可能并不在这水乡小镇。她对那个未知的、可能与她身世相关的地方,充满了复杂的好奇与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。

  莫老憨看着女儿低垂的侧脸,心中叹了口气。他知道女儿心思重,那块玉佩就像个心病。他和老婆子都商量过,若有一天,阿贝的亲人真找来了,他们……他们再不舍,也不能拦着。只是,每每想到那个可能,心里就跟刀割似的。

  晌午时分,父女俩满载而归。船刚靠岸,就听见一阵吵嚷声。

  原来是镇上的泼皮孙二,又在那里欺负外乡来的卖货郎,指责对方的货担撞脏了他的新布鞋,要讹诈钱财。卖货郎老实巴交,急得满脸通红,只会连连作揖道歉。
为更好的阅读体验,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,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, 转码声明
笔趣阁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玉佩牵缘:真假千金沪上行,玉佩牵缘:真假千金沪上行最新章节,玉佩牵缘:真假千金沪上行 三七书屋
可以使用回车、←→快捷键阅读
开启瀑布流阅读